三哥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一下。“她倒是什么事都不背着你。”
“你们之间的事情,她无法对旁人言明,也就只能与我来吐吐苦水了。不然,这几年,她该怎么熬下去啊!”
“熬下去?吐苦水?看来,与我在一起,是为难她了,难怪她可以如此决绝的转身另嫁,你是不是该祝她脱离苦海啊?还来我这里作甚。”
“三哥,你别误会,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。”
“哼。”
“三哥是京城有名的风流人士,追随者无数,哪怕你妹妹们都出嫁了,你依旧没有娶上一房妻子,也不会引人诟病。相反,大家都说你风流不羁,出尘脱俗。可你知道,灵筠姐面对的是什么吗?”
“是什么?”
“灵筠姐和长姐就差两个月,比我大上两岁多。转眼,我成婚都已经四载了,长姐的孩子都快百天了。可灵筠姐呢?依旧待字闺中,你知道别人都说她什么吗?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。如果叶家不是因为只有这一个女儿,又怎么会放任她这么多年。再等上几年,来张府给你说媒的媒婆,依旧会介绍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,而去叶府说媒的,只怕就剩下给人做续弦了。三哥,灵筠姐等不起了,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。你也不想她去给人做继室,或者是出家吧!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,不是还有我在吗?”
“是啊,你在了这么多年,却还是无法给她一个家,那在与不在,又有何区别?”
“她从未和我说过这些,如果她说了,我会娶她的。可是她什么都不说,转身就投入别人的怀抱,这对我何其不公平?”
“灵筠姐不和你说,是因为看透了你,再过十年、二十年,你依旧还是那么不受束缚的张家三公子,哪怕她逼得你娶她,婚后你们也不会幸福。与其互相折磨,变成一对怨侣,不如现在放手,放你也是放她一条生路。”
“我就这么不值得信吗?她不信任我,连你这个做妹妹的,也不信我吗?”
“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,灵筠姐很看重这段感情,所以不敢拿这段感情做赌注,因为她输不起。”
这个时候,蛐蛐儿端着小菜和酒进来,在桌子上摆好。
他本想伺候酒局,被如玉挥退。
如玉走到桌前,亲自倒了一杯酒,递给三哥。“三哥,灵筠姐已经出嫁了,现在再说这些已是无用,作为妹妹,我希望三哥日后以此为戒警醒自己,不要再痛失所爱。”
三哥无奈的苦笑了一下,拿起酒杯一饮而尽。“这就是名闻京中的青梅酒,怎么尽是苦涩,没有传闻中那么好喝啊!”
“这酒就如人,青梅竹马,再炽烈,也抵不过过程中的苦涩。不过入口虽苦,却能回甘。”
“呵,苦涩让人记忆犹新。”三哥抬头饮酒的时候,眼角流出一滴泪水。
“三哥,喝吧!醉吧!醉过之后,从前的事就当做一场梦忘了吧!我希望灵筠姐幸福,同样也希望你能幸福。”
三哥一杯接一杯的喝,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如玉的话听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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