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互相对视,迦陵行了一礼:“尊上,许久未见,您竟真的还活着。”
任辛上下打量,她只听过迦陵的名字,到记不起是哪位手下了。
迦陵自我介绍:“尊上手下众多,想必是想不起属下。我是林己,与您是同一批入朱衣卫的白雀,如今我已经是朱衣卫右使了。”
“当上右使后我才改的名字,我不想让别人再用天干地支来命名我们了。”迦陵言辞恳切,似是一般叙旧。
这些手段任辛早就玩腻了,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她,看着她耍花样。
“右使今日约我怕不是来叙旧的吧?”任辛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。
迦陵闻言整理了衣衫,小心翼翼地跪下,任辛看出来她的肚子不寻常,似是怀孕了,不过她不会轻信自己的敌人,这未必不是伪装。
她仍然不动声色睥睨着她。
迦陵故作姿态:“尊上,今日我孤身前来,是为了向您请罪。”
“在梧国出卖梧都分部的人是我,是我下的灭门命令。”迦陵潸然泪下,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,“可是,上峰有令不得不从,我又能如何?”
“你的意思是邓恢逼迫你下令杀了她们?”
迦陵苦笑:“尊上,你不明白,这是投名状,我如果不自绝后路又如何取信于他?他与白雀的渊源想必您也清楚,他的父亲当年就死于白雀之手,他早就恨透了朱衣卫。”
“可圣上怕朱衣卫一家独大,又特意派了他打压。所以,尊上当他暗示我截留胡太监的三千金,并杀了梧都分部的众人时,我害怕极了。可我不去做,别人也会去做,而我会死。”
“我若是一个人也就罢了,可是……”迦陵假意摸了摸肚子。
任辛配合地问:“你怀孕了?”
迦陵点了点头:“是啊,四个月了,我马上就要当母亲了。可是卫里从来不准女子有私情,如果叫邓恢发现我也是难逃一死,所以倒不如死之前主动来找您。”
“尊上,只有您能对抗邓恢,揭穿他的真面目。”迦陵作势又要哭。
“行了,别再假惺惺了,你说这个无非是为了打动我罢了,你知道我从不杀孕妇。”
“可是尊上,我死不足惜,那我们朱衣卫成百上千的卫众呢?几百白雀呢?只要邓恢还在。只要他对朱衣卫的仇恨不灭,她们总有一天也会死在邓恢手里,你难道真能眼睁睁看着吗?”
任辛在思考迦陵话中的可信度,她孤身一人来说这些,难道贪那三千金杀整个梧都分布的令真是邓恢所下?
迦陵看任辛不回答就知道她被说动了,继续装模作样地说道:“今日我约你也是因为圣上今日出宫在南大寺进香。尊上,我请求您和我一起去揭发邓恢的恶行,就当是为了那万千卫众。”
任辛心中一凛,原来在这等她呢。她继续假意配合:“好,如果你做好了准备,那我就同你走上这一遭。”
任辛本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,这土地庙离城中太近,确实不适合出手,想必下一个目的地才是迦陵设好的埋伏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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