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楼道里,我听到楼下的小两口有在吵架,玻璃破碎的声音环绕整个楼层,有时候我搞不明白,是他们家的家具太过廉价,还是“她们的爱情太过廉价。”
就在我以为她们已经停止吵架的时候,下一秒一个男人就穿着睡衣连同被褥被丢了出来。
男人先是捶了一下门框,又骂了一句泼妇。
我用掐着烟的手和男人打了个招呼:王叔,又吵架了。
王叔真名叫王立国,和她老婆在我们这里是出了名的不合,没有一天不吵架,就算是这样她们也没有离婚,也真是感慨婚姻纽带的魅力。
王叔看到我也回了个招呼:这不是陈秋名吗?怎么坐楼道里了??
说要,王叔抱着枕头坐在了我旁边,我递给了他一根烟,将火点上。
王叔这才松了口气:呼~你说这泼妇,我就说了她老吃重油重盐的对身体不好还容易发胖,就把我赶出来了,你看她,一点好话都听不出来。
我回到屋子,给王叔拿了两瓶啤酒。
就这样,一个在梦境中没有缓过神的我,和在现实中没缓过神的他,在楼道里抽烟喝酒消愁。
我将自己抽完的烟掐掉:王叔,你也消消气,你们小两口有时候,谈谈心,你体谅一下她,她体谅一下你,这日子不就过来了?
王叔喝了口酒:诶~我女儿要高考了,我不想给她压力,所以一直忍着呢,这段期间一定要让她安心,不然滚出来的就是她了!
我喝了口酒:高考可是大事,可不能耽误,找时间我跟婶婶说说,她肯定也是关心女儿的,也关心你。
王叔一口烟一口酒,似乎刚才的不快都烟消云散:以后啊,我女儿要是给我找女婿,一定要找你这样的。
我淡淡笑了笑:找个比我更好的,别找和我一样的,王叔你看我过得行吗?就一个20平米的小房子。
王叔将酒罐子捏扁,丢到门口的垃圾袋子里:性格,人品找你这样的就够了,我这可是夸你呢,我很看好你。
听着王叔说的话,不管是不是客套话,心里听着是舒服的,也许这些语言艺术真的可以弥补内心。
王叔靠在楼梯上,似乎在想着什么,时不时他还笑一笑。
王叔抽完最后一口烟,将烟丢到地上踩灭之后呼出一团烟气:小秋啊,你王叔我也是一个粗人,没啥文化,街坊邻居都看着我们家吵架,笑话我们,这我也都清楚,我也知道他们背地里都是怎么说我们夫妻俩的,但是你知道吗?我一个没出息的人,取了你婶婶这样,一个为家里着想,眼里有女儿有我的女人,这是我的福气,你懂吗?
我看着王叔,他热泪盈眶,口中所说的话随着烟酒的力量发泄出来。
王叔起身打了打屁股上的灰:所以啊,我不会跟你婶婶离婚的,这辈子都不离,除非她认为我没出息,认为我们就到此为止了,否则我永远不会是先说出口的那个人,陈秋名,你记住这句话。
“你未来的媳妇,是你娶过门的,不是你用彩礼买回来的。”
“彩礼只是你对她的心意,而不是全部,甚至那连一部分都算不上,只是一种社会的习性,真正的全部是你与她,仅此而已。”
以后有女人了,对她好点,你就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,你们只看到了我和你婶婶在吵架,但是你们看到了我们因为一件小事情开怀大笑吗?
……………
说要,王叔拿走我手上的烟,借着劲吐出一切,然后将烟掐灭丢进垃圾桶里。
“老王!再不回来你就给我滚公园睡去!!”
听到老婆在喊自己,王叔笑嘻嘻的抱着被丢掉的被子和枕头跑回了屋子里。
看见他简单的打开了门,我才知道婶婶并没有将门锁死,只要王叔想要回去什么时候都能回去。
回到屋子之后,我便躺着继续睡过去,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。
收拾好之后开门我就看到了牛酥允在门口穿鞋。
“早啊。”我打了声招呼。
“嗯,早”牛酥允回答着我。
“一起吗?”
“你开车吧,昨天喝的有点多了。”
我答应着,接过牛酥允的钥匙,我们很快就到了公司。
刚进公司门口,陈亚人就顺着我的衣兜拿走了打火机和一根黄鹤楼烟。
陈亚人拉着我走到厕所狠狠的抽了一根。
陈亚人:呼!诶我!!爽!!
我在一旁上着小便:真的,你就不能自己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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