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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头疼地揉揉脑袋,究竟哪个杀千刀的教小孩儿这么撒娇的,要知道,这对他们这些一辈子没温柔过的铁铮铮汉子具有无法估量的杀伤力。
“云儿是谁?”李颇捕捉到了小孩口中那个名字。
“就是背我回来的那匹白马。”
李颇大笑:“这是你给它起的名字么?你小子可够偷懒的,把自己的名字随便给它一安就完了?”
“不是的!”靳朔云猛的抬头,“它叫浮云!”
这两个字似乎已在靳朔云的脑海盘旋了多时,就等待这样一个机会现世。浮云,飘逸的洁白云朵,在漠北的天空下尽情遨游。
“你喜欢它吗?”李颇问。
“恩。”靳朔云认真的点头,随后又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看向老将军,“我想让它当我的战马,行吗?”
李颇看向靳朔云的眼睛,黑亮的眸子此刻正闪烁着灼人的光芒。他笑了,小家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年轻时代,一样的无惧无畏,一样的勇往直前,那时的他觉得整个遥南平原都不够自己驰骋,现在,小家伙也要开始飞驰了。
思及此,老将军把脸一扳:“你在和我商量吗?”
靳朔云愣了一会,才明白过来,连忙大声道:“不,我要它当我的战马!”
“哈哈,小鬼头,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。浮云是吗?”李颇笑道,“去马厩看它吧,没伤到经脉,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”
话音未落,小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。李颇苦笑着摇头,神色却凝重起来。浮云腿上那一刀不仅位置精准力道得当,就连刀口都流畅顺滑,可见下手时没有丝毫犹豫,绝对是个厉害角色。但话又说回来,小家伙身上的那些个伤却像是随便哪个泼皮无赖留下的,下手不分轻重且没有任何章法技巧可言。究竟怎么一回事呢?
当很多年以后李颇终于真正的告老还乡,偶尔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时,还会思考这个问题。并连带的念叨一番,死小子怎么就那么嘴硬呢。
南元五三六年,十五岁的靳朔云被破格提升为总兵。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,第一,靳朔云终于窜起了个子,没人再叫他小家伙;第二,大南国老皇帝驾崩,大皇子贺无桓即位。
李颇是被病危的老皇帝紧急招回皇都的。靳朔云想不明白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要召边西大将,可他也并不关心。他只要每天操练士兵勤练刀法,就够了。
李将军在老皇帝驾崩的第十三天回到了漠北,让靳朔云意外的是,老将军带回了一个孩子——大南国的二皇子,贺无晨。
靳朔云永远也忘不了初见贺无晨时的感觉。他就像锦帛画卷中走出的粉雕娃娃,那么精致,那么剔透,仿佛碰一下都会碎掉。靳朔云一直看不惯遥南平原上的男子,觉得他们没有气概,算不得真正的男人,可面对贺无晨,他没有任何杂念,只一个心思——保护他。
当若干年后靳朔云再回忆起此刻时,方才明白,他对贺无晨最初的保护欲,完全源于少年雌雄莫辨的精美五官在乍看下实在太像阿娘了,那个从遥南平原远嫁漠北的会给自己讲故事的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子。
贺无晨比靳朔云小一岁,可个子却矮了很多,身体也单薄的紧。靳朔云不明白为什么贺无晨要来漠北,明明在皇都可以锦衣玉食香枕软塌,而这里,只有风沙。不过老将军一声令下,再多的疑惑也得暂时抛开,他成了少年的护卫兼玩伴。
好在这个皇子除了性子冷点,傲点,娇气点,倒也并不缠人。只要靳朔云正事在身,比如练刀或者巡逻,贺无晨就乖乖的待在帐子里,哪也不去。时间一长,靳朔云倒也习惯了自己的新差事,何况贺无晨的行帐是特别备置的,相当舒适,自己这个搬进来同住的护卫也算跟着沾光。
这天,靳朔云结束了例行操练回到帐子,见贺无晨正踩着小凳俯身在桌台前的宣纸上运笔勾勒。桌案宣纸香墨画笔都是贺无晨来的第一天便向将军索要的,可今日,靳朔云才第一次见他作画。
悄悄的来到贺无晨身后,全心描摹中的小人儿根本没有丝毫察觉。他的魂他的神他的心魄都凝聚在了案头那抹方寸画卷中。挥毫纵横,水墨淋漓,那纸上俨然是几朵绽开的小花。傲骨枝条,苍劲有力,朵朵碎花点缀其上竟有了丝坚韧凛然的意味。
作画写诗在靳朔云看来,都是酸腐文人们玩的把戏,纵你有盖世才情,国破家亡时也只能望古兴叹,文章抵御不了强敌,绝画更不可能抗击侵犯。可现在,他却像着了魔似的被贺无晨的笔墨所吸引,他落笔率意,不假思索,笔笔相生,息息不绝。原来贺无尘并非娇弱娃儿,他有着这般夺人的气概,傲然的心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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